第539章 狗咬狗

叁生三三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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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被赶出去的长生一脸尴尬。

    公子生气了,难不成真是月眠?

    他沉着眼正欲转身,忽然脑子灵光一闪,不对!公子体内可是有白蛊的,若真是月眠,公子还能好端端坐在这?

    可他探过脉了,那脉象分明就是……

    长生神情变得古怪,难不成昨晚之人是女君,一想到顾妙音如今还在苗域神出鬼没蹲着,长生心中立马有了答案,连着对谢灵毓的心疼瞬间就变成了满腔无奈。

    便是女君也不能这么荒唐啊,人家是九境,公子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,这种事有什么好较劲的?

    此刻的长生完全没有意识到,自己不但听了顾妙音的唆使对公子有所隐瞒,如今还学会了吐槽。

    “巫大人。”

    长生想得出神,一时不察,滕娘已经走到了跟前,他不动声色收敛深思,“滕姑姑。”

    滕娘微有些受宠若惊,惶恐道,“巫大人客气了。”说罢眼带忧虑望向主殿,“奴瞧大人从主上殿中出来,便想多嘴问问,主上可还好?”

    长生:“主上已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闻言,滕娘满怀欣喜拍了拍心口,“山神保佑。”

    长生露了个极淡的笑容,“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细心,若非你发现梅林有异,我们还没那么快查到月眠头上。”

    滕娘轻叹一声,“只可惜还是让月眠得逞了,万没想到她竟如此狼子野心,连主上都敢算计。”

    长生眸光不经意动了动,声音冷沉,“此事不可声张。”

    长生与十寮寨主说的是毒杀,但滕娘却是知道内情的,滕娘立马捂住嘴,惭愧道:“是奴失言。”

    长生淡淡颔首,“主上便劳滕姑姑多费心了。”说罢转头往廊庑下走去。

    滕娘连忙回礼,目光温婉目送长生离去。

    长生出了摘星阁,眼里的眸光顿然变得凌厉阴沉。他回身侧立看向殿宇,周身忽如寒雪覆盖。

    方才他还在想公子为何不澄清?

    眼下终于想通了,是滕娘。

    昨晚之事只有他和滕娘知道,公子不辩分明是想让他或者滕娘认定是月眠所为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极乐蛊的秘密公子是知道的,所以公子要迷惑的人是滕娘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原以为造乱者只有月眠和巴潘,没想到摘星阁里还潜伏了一个,竟还是日夜照拂公子之人!

    长生现在想起,只觉一阵后怕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苗域水牢。

    月眠被八条玄铁锁身,捆缚在阴寒黑潭中。

    此刻,她正一言不发盯着掌心的伤口,血虽已经凝固,但穿骨的痛让她一丝不敢懈怠。

    月眠诡异地笑了笑,眼瞳泛着血色的花轮,片刻后她忽然剧烈挣扎,铁索撞击岩壁发出阵阵巨响。

    “巫长生!叫巫长生来见我!!我要见巫长生!”

    她叫了许久,水牢没有任何回应,月眠更加愤怒,铁索不停摇摆,“我是圣女!你们不能这么对我!”

    “咔——”

    这时,铁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长生沉着脸进了水牢。

    月眠抬头打量他一眼,目光定格在长生身后的银月弓,“你不可能伤我,那一箭是谁?”

    长生不语,冷冷道,“你要见我便是问这个?”

    月眠奋力拉着铁索,眼中尽是不甘,“原来你们都在给我演戏,那个贱人没走?她没走是不是?”

    长生并不理睬她,自顾问道,“公子体内有情蛊,你才刚从水牢出来不可能有办法下蛊,说!你的内应是谁?”

    月眠盯着长生审视了许久,忽而咧嘴露出一个极其轻浮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记了,主上身体里的情蛊可是我用心头血喂养的,你告诉他,他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,只要我勾勾手他就得乖乖任我摆布,就像那晚梅林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长生冷笑,月眠这副愚蠢的模样简直让人作呕。

    公子体内早已有了极乐蛊,极乐蛊霸道,绝不会允许宿主共饲,所以不管什么情蛊都被会极乐蛊蚕食。

    蓦地,长生神色微动,连讥讽的冷笑也僵在嘴边。

    公子种下极乐蛊时曾说过,就算不受制于顾妙音也会受制于别人,难道公子早就知道月眠会用情蛊对付他,所以才一早种下的了极乐蛊?

    但这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,就算公子智计无双也并不可能未卜先知,若能未卜先知杀了月眠岂不一了百了,何必以蛊防蛊?

    还是说不通。

    月眠并不知长生在想什么,但见他神情惊慌无措以为是自己挑衅起了作用,便更加肆无忌惮。

    “长生,我索性再告诉你,与我内应给主上下蛊的正是滕娘。”

    长生顿然眸光如炬,存疑看向月眠。他已经猜到是滕娘了,原本就是想来水牢打探消息,但月眠出卖得这么快倒是让他始料未及。

    月眠伸着兰花指捂嘴笑了笑,“你不信?不信你便去好好查查,对了!还有巴潘,他也不简单,当年瘦小地跟个猴子似的,如今却比北山的黑熊还魁梧,你们就没人觉得奇怪吗?”

    长生,“……”

    月眠自问自答,“那是因为他用了邪术,以人肉补身,他啊,口味很叼的,老的柴的都不要,专挑细皮嫩肉的少女和尚在襁褓的娃娃。”

    长生看着月眠,她眼里的笑又恶又疯,叫人看了又憎又恶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想杀我?你还没这个本事?叫顾妙音来,她不是心高气傲吗自诩不凡吗?我睡了主上她怎么还能忍?来啊!来杀我啊!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?!”

    长生手指收拢,冷笑了一声转身欲走。

    月眠向来没什么耐心,见这么挑衅都没撬开长生的嘴,顿然气急败坏,“听说你与苗千机是在和红绸回苗域的路上勾搭上的?”

    长生脚步一顿,偏头,目光冷冷落在月眠身上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月眠哈哈笑了两声,笑得狭促又恶毒,“你知道吗?她能代替红绸成为祭品的最大原因就是……她睡了你。”

    顿然,长生眼里的光碎成了冰渣。

    月眠只觉通体畅快,“没想到吧?你满腔真心也不过是她们姐妹情深的垫脚石。我要是你,定会杀了红绸,让苗千机后悔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长生回头,一言不发出了水牢。

    月眠死死盯着他的背影,直到铁门重新锁上,她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凝固。

    这么看来,顾妙音的确还在苗域,必须想个办法除了她才行。

    ……